1977高考作文 第1篇
再也没有比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更能提醒你已经进入中年了。这是个女孩儿,皱着眉头哭着。大概她也像门口的那个护士一样,不相信这个挎着书包、满脸胡茬的人就是她的父亲吧。
常言道:人过三十不学艺。而我却好像故意和年龄作对一样,日夜埋头在做十几年前应做的事:投考普通大学。当然啦,鼓励支持,冷嘲热讽,各种反应都有。但是激励我干下去的却是这样一件小事。
开春的时候,一些外国的技术人员和厂商要来修理一台进口的色谱仪。这台仪器已经好几年没有人动它,在角落里发着令人生畏的幽光。当它得以重见天日的时候,我们花了好几个月的日日夜夜,却无法使它正常工作。由于在保修期,根据合同请原公司派人来修。
学习是困难的。眼前的线路图像蜘蛛网一样,而单词忘的比记的快。在深夜,当我眼睛发疼,头脑快要胀裂的时候,我也常想,何必呢!快30岁的人了。但我一想到那个外国人眼睛里流露出的嘲笑,便感到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用冷水冲冲头,继续看到天色微明。半年的时间,我虽然能捧着字典看说明了,但仍无法弄懂它的原理。有时,我想:如果能在学校里系统地学习一下多好啊!但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是有门路的人去的地方,再说,谁要你这个老学生呢?
所以,你可以理解,当我知道像我这样30岁的人也可以有一次最后的机会考大学时,是多么的振奋了!我拿起学生时代的课本,好像看到了久违的朋友;当我用铅笔解题的时候,就好像以往老师站在背后盯着我,心里扑扑直跳。开始我还不好意思把中学课本拿到单位去看,但我一想到那洋人的眼神,便一下抛弃了全部包袱。年纪大,水平低,并没有什么可羞的,可羞的是关键时刻你拿不出东西来,丢祖国的脸。我很快瘦下去了。
母亲,她是一个退休的教师,望着我深陷的眼睛摇着头。但她总是在半夜给我端上一碗热鸡蛋挂面,轻轻地说:“别累坏了,哪能十年的功课一下子……”我感到她走了,却给我留下了难言的温暖和鼓励。她是支持我的,但心疼……
考试的日期一天天近了,我的孩子也一天天快要出世了。如果不是别人在图书馆里找到我,别说孩子出世,就是孩子她妈住院了,我都不知道。当我冲进病房时,差点把阻拦的护士撞了个跟头。我站在这婴孩面前,那种惊喜和惶恐的心情是每一个第一次做父亲的人都可以理解的。但我站在这疲惫的母亲面前的另一种心情却是别人没法体会的。在这一年里,我干了些什么呢?别说当个好丈夫,更不要说当个好爸爸了。我捏着自己油污的帽子,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应该干点什么呢?”“什么也不用你了,”她吃力地张开苍白的嘴角:“你去温书吧。”
当我回家摊开书本的时候,(窗外正飘下最初的雪花,)我想起了这一年。我感到尽管在家庭里我是这么不称职,但我是和时代的脉搏一起跳动着:坚实、有力。我想,亲人和这刚出世的姑娘会理解我的:不战斗,再年轻也已经衰老;战斗,再年老也会永葆青春。谁说人过三十天过午?我感到自己身上正复苏着一股新鲜旺盛的活力。我感到自己年轻了,朴实了,振奋了。这平凡的,有时往往是枯燥的学习不正是向那些政治空谈家讨还青春的战斗吗?
1977高考作文 第2篇
陈平原人物经历
陈平原,男,汉族,1954年生于广东潮州。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文学讲座教授、北大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 、中国俗文学学会会长。
1954年,生于广东潮州。
1982年1月,于中山大学获文学学士学位。
1984年6月,于中山大学获文学硕士学位。
1987年6月,于北京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
1990-1992年,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 。
1991年起,与友人合作主编人文研究集刊《学人》和文学研究集刊《文学史》。
1991年1月-1991年5月,在香港中文大学从事研究。
1993-1994年,作为日本学术振兴会访问学人,在东京大学和京都大学从事研究。
1994年至今,任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现代文学教研室主任
1997年3月-1997年7月,应美中学术交流基金会之邀在哥伦比亚大学从事研究 。
1999年至今,任北京大学“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
2008年至2012年,任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系主任。
2013年5月24日、27日,做客香港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栏目。
2015年2月,被聘任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
2021年9月,暨南大学聘任为暨南大学潮州文化研究院首任院长兼学术委员会主任。
1977高考作文 第3篇
参与高考前,陈平原在山村学校当民办教师,教初中语文。1977年10月21日《_》发表了《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他才知道恢复高考的消息。“一开始半信半疑,犹豫了几天,才全力以赴。考虑到数学多年没用,差不多忘了,于是我集中精力复习。至于语文,靠的是平日积累,这一门我可以直接走进考场,不用准备。”
▲1977年10月21日《_》发表了《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
通知书送到时,陈平原正要上课。“一看信封上‘中山大学’字样,不用拆,我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照样上课,不过那节课讲得有点乱。”下课回家,陈平原这才仔细阅读这薄薄一纸通知书。他感慨,“从今以后,我的命运我做主。”
▲陈平原(左二)、吴承学(左一)大学期间与同学的合影。(陈平原,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吴承学,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
那一年高考,不仅改变了陈平原的命运,也让他有机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代表”。那年,《_》选登了三篇高考作文,陈平原的作文《大治之年气象新》便是其中之一。这篇作文见报时,陈平原已是中山大学的学生,天之骄子,“当时戴着校徽上街,总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不过,陈平原认为,《_》刊登高考作文,是表达一种姿态,鼓励年轻人都来参加高考。
对于这篇被全国上下炒得沸沸扬扬的“高考范例作文”,陈平原如今已不愿意多谈。不过,这篇优秀高考作文对陈平原一生影响之大,从他早年接受媒体采访时偶然透露的言语中大可窥见。他曾经谈道:“这是一篇并不出色但影响很大,乃至改变了我整个命运的短文。重读当年的高考作文,颇有无地自容的感觉;可我还是珍藏当初得悉作文发表在《_》时的那份惊喜、惊愕,以及平静下来后的沉思。那是我治学生涯中迈出的关键性的第一步。”“父老乡亲夸我的高考作文写得好,似乎我一辈子就会写高考作文。大概,无论我如何努力,这辈子很难出比‘高考作文’更有影响、更能让父老乡亲激赏的文章来了。”